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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這樣愛 ——記比丘尼眾守護鹿湖

衍禪法師舉起十五磅鐵錘,示範當時用人手一下一下拆除室內混凝土砌成的間隔的動作。
衍禪法師舉起十五磅鐵錘,示範當時用人手一下一下拆除室內混凝土砌成的間隔的動作。

穿著僧袍的瘦小身影,在我跟前舉起一支重達15磅、生了銹的大鐵槌時,她們的身影漸漸變得高大起來。這兩位原本不願受訪的比丘尼說,當初就是用這支落在這兒的鐵槌,一下一下的敲打,想把舊寺院的破瓦清除;每天帶上一個麵包便早出晚歸,連續十二小時的幹活;最艱難的時候,晚上更害怕得躲到床底去;這一切一切,只是為了「給佛菩薩上香,這是出家人的義務。」

乘著涼風,這天來到鹿湖的大覺寺,淡灰色斑駁的混凝土的外牆、兩層高的寺院內裡是典型的格式——一樓是起居室,樓上是小小的佛殿,「入」字型的屋頂以磚瓦砌成,配著懸在佛殿中髹成紅紅綠綠、用以防蟲蛀的木橫樑,怎樣看也是充滿歷史感的建築風格。

現時重建和管理大覺寺的衍禪法師和衍好法師回憶,最初是師兄告之,大覺寺的真聰老法師因病送到老人院居住,希望她們能來打理這所寺院,衍禪法師一直拒絕,她說﹕「覺得自己沒德行,光聽名字就知道大覺寺很莊嚴,不敢去。」經不起再三遊說,兩位師父便到大覺寺看看,「我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她們沿著標示著大覺寺的大型石標走到大覺寺門前,想象中的一所很大型、透著古色古香的寺院,卻因久歷風霜,已變得破爛,早年老法師在旁邊搭建了鐵皮屋更有重建之必要。我從她們提供的舊照片對比,才發現重建的工作原來比想象中更浩大﹗

最初她們來接手的時候,大覺寺還是「很原始」——連最基本的洗手間和浴室也欠奉,內部的布置更是由混凝土結成塊堆砌而成。於是她們只好早出晚歸,每天早上九點就帶個麵包和一瓶水到大覺寺,幹活到日落才回去,往往到歇息的地方已是晚上九時多。

衍禪法師(圖右)和衍好法師(圖左)坐在大覺寺二樓的佛殿裡分享重建的故事。
衍禪法師(圖右)和衍好法師(圖左)坐在大覺寺二樓的佛殿裡分享重建的故事。

那時政府還沒有禁止燒垃圾的法規,她們把拆出來的建築物料,放到寺院外的空地上燒,常常一燒就是幾天幾夜。雖因老法師獨特的建造風格令重建困難重重,然而直到現在她倆仍讚歎老法師的聰明﹕「他取一個鐵管或膠桶,以水泥漿灌進去,就造成一個非常牢固的混凝土磚,拆的時候就變得很費力。」她倆就用上一個十五磅的鐵錘拆去,最後真的再也拆不下去了,只好請人以專業的機器才能徹底拆掉。

鹿湖一帶,曾因骨灰龕商人在這裡的一連串活動引來很多風波,兩位師父說,情況最差的時候,晚上都聽到有聲響,看到漆黑的夜空有手電筒的光束到處探射,還未懂得求助警署的比丘尼們,更試過因此躲到床下,「那時候每天傍晚都會想,下不下山去﹖」

大覺寺的沿用木樑和磚瓦,建築充滿歷史感,相信已有百年歷史了。
大覺寺的沿用木樑和磚瓦,建築充滿歷史感,相信已有百年歷史了。
法師們展示重建前的照片,在她們的努力下鐵皮屋已被拆除,籌到的資金用來興建了一層平房,仍待再有足夠捐款時完成餘下的工程。
法師們展示重建前的照片,在她們的努力下鐵皮屋已被拆除,籌到的資金用來興建了一層平房,仍待再有足夠捐款時完成餘下的工程。
衍禪法師說,最初沿此石標找到大覺寺,以為是古色古香的大型寺院,想不到因飽經風霜,變得破舊和有危險,需要重建。
衍禪法師說,最初沿此石標找到大覺寺,以為是古色古香的大型寺院,想不到因飽經風霜,變得破舊和有危險,需要重建。

面對內憂外患,一路走來,問到為何堅持下去,衍好法師說得理所當然﹕「一個道場無論怎樣也要有師父在此,給佛菩薩上香。」兩位師父當年在聖一老和尚座下剃度出家,師父的身教給兩人深遠的影響﹕「寶林雖然很舊,師父也是一直籌錢給別人建寺的。」目前大覺寺為香港佛教僧伽聯合會所有,兩人幫助管理,深諳佛法的她們認為,這世間上沒有東西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兩人只希望﹕「修好寺院後,能留給以後的人用。」

「鹿湖是個好地方,在這裡修行也很清淨。」在經歷過種種以後,兩人還能在菩提樹下笑著說﹕「其實這個經過也挺有趣啊。」

鹿湖的比丘尼眾在面對骨灰龕商人入侵後,開始以佛法的力量保護該地區,組織了半年一度的法會,鹿湖裡所有的法師們團結起來,並邀請各方參與,圖為去年三月在樂生蓮社辦第一次念誦大悲咒法會。
鹿湖的比丘尼眾在面對骨灰龕商人入侵後,開始以佛法的力量保護該地區,組織了半年一度的法會,鹿湖裡所有的法師們團結起來,並邀請各方參與,圖為去年三月在樂生蓮社辦第一次念誦大悲咒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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