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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無上大獅吼──佛教藝術中的獅子像

世上有甚麼能不著一聲,而震撼心靈?

今年新春被獅吼喚醒,更待醒悟於娑婆迷情。

最近應友人邀請,在亞洲協會分享了一個有關佛教藝術中獅子像的講座,為《守護神獅:瑪烈莎獅獸像與亞洲傳統及當代藝術展》特展的首場講座。該展覽展出多件稀世奇珍,當中包括首次在香港公開展出的青銅瑪烈莎獅獸像,及傳統亞洲藝術品,來探索獅子在宗教、皇室及民間的意義。

佛陀以大地證立觸地印記錄覺悟一刻,處獅子座的佛像,約翰.洛克菲勒三世伉儷藏品(圖:駱慧瑛)。
佛陀以大地證立觸地印記錄覺悟一刻,處獅子座的佛像,約翰.洛克菲勒三世伉儷藏品(圖:駱慧瑛)。

護法弘法獅子吼

為甚麼在佛菩薩像兩側塑獅子像?從公元一世紀左右,在犍陀羅(Gandhāra)出現最早的佛像,已是一佛與一對獅子在兩旁為組合。人們稱獅子為「萬獸之王」。牠們源自非洲,後伸展至中亞、西南亞及歐洲東南部。自古以來為人類敬仰。牠代表著我們渴望的英勇和雄偉精神,一直是人類仰慕和信賴的守護神獸。公元前四千年的古埃及和美索不達米亞藝術文化中,已有運用獅子形象來象徵皇者風範。

發現於1858年的公元前2世紀古希臘獅子像(Knidos獅子),現存於英國博物館(圖:駱慧瑛)。
發現於1858年的公元前2世紀古希臘獅子像(Knidos獅子),現存於英國博物館(圖:駱慧瑛)。

在亞洲的古文化中,獅子塑像見於波斯(伊朗)及古印度兩個亞洲獅的棲息地。在古印度,獅子像首先出現於印度教中的神袛左右,後出現在佛教藝術中。阿育王(Aśoka,約前304-前232年)屢戰屢勝,統領印度次大陸大部份土地。他後來篤信佛教,棄殺向善,在各地建起佛塔和石柱,雕獅子形象於柱頂,來象徵佛教的慈悲和智慧弘揚於四方,後世稱為「阿育王柱」。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出土於鹿野苑(Sārnāth)的獅子柱頭,這是古代印度雕刻家們在本土民族固有傳統雕刻技藝基礎上,吸納了希臘、波斯等地的藝術成分的傑作,洋溢著印度雕刻技藝的精湛和活力,為佛教藝術的先河。印度佛教藝術產生與發展主要分為三個時期:包括孔雀王朝(前323—185年)、貴霜王朝(Kushan,1世紀—320年)、笈多王朝(320—540),初創、興起與繁榮三個階段。

在佛菩薩像兩側出現獅子像,是有其因緣的。在《大智度論》卷七中記:「爾時,世尊自敷師子座,結加趺坐,直身繫念在前,入三昧王三昧,一切三昧悉入其中。問曰:佛有侍者及諸菩薩,何以故自敷師子座?答曰:此是佛所化成,欲以可適大眾,以是故,阿難不能得敷。復次,佛心化作,故言『自敷』。問曰:何以名『師子座」?為佛化作師子,為實師子來,為金銀木石作師子耶?又師子非善獸故,佛所不須,亦無因緣故,不應來!答曰:是號名『師子」,非實師子也。佛為人中師子,佛所坐處若床若地,皆名『師子座』。譬如今者國王坐處,亦名師子座。復次,王呼健人,亦名人師子;人稱國王,亦名人師子。又如師子,四足獸中獨步無畏,能伏一切;佛亦如是,於九十六種道中一切降伏無畏故,名人師子。』[1]

雕獅子形象於柱頂來象徵佛教弘揚於四方的「阿育王柱」。(圖:林保堯)
雕獅子形象於柱頂來象徵佛教弘揚於四方的「阿育王柱」。(圖:林保堯)

《維摩詰經》云:「一切經法皆名法城,護持宣布令不壞也,有能持正法者亦兼護之也。肇曰:外為護法之城,內有受持之固,能師子吼。肇曰:師子吼無畏音也。凡所言說不畏群邪異學,諭師子吼眾獸下之,師子吼曰美演法也,名聞十方。」[2] 護法,是護持佛法令不衰;弘法,是獅子吼無畏之音,能破邪立正,名聞十方,廣度有情。

獅子隨佛教來華

古代中國,除了軍事和商務而與西域交通接觸外,在東漢明帝永平年間(57-75年)佛教自天竺傳入中國,西域民族帶備各種稀珍沿絲路入貢,獅子文化亦隨之而至。《漢書‧西域傳》中載﹕「……蒲陶則通大宛、安息。自是之後,明珠、文甲、通犀、翠羽之珍盈於後宮,……汗血之馬充於黃門,巨象、師子、猛犬、大雀之群食於外囿……」[3] 可見獅子以稀有貢品入華,非平民百姓有緣目睹、只供宮中貴族專享。

早在犍陀羅(Gandhāra)的佛像中已是一佛與一對獅子在兩旁為組合。(圖:駱慧瑛)
早在犍陀羅(Gandhāra)的佛像中已是一佛與一對獅子在兩旁為組合。(圖:駱慧瑛)

古印度通用梵文,稱獅子為Siṃha。古印度與鄰近國家常有商業和交通往來,隨絲路西傳歐洲就演變成了Simba,東傳至中國則簡略為Sim,譯成沿用至今的師或獅。華人自古飽受虎患之害,聞虎色變,所以聽聞獅子强於虎,便轉而祟獅來制虎,後滲入本土辟邪瑞獸之喻意,更為皇陵象生之一,設石獅為守護獸之首,《舊唐書》記載,武則天於長壽三年(694年)賜文武官員飾有動物紋樣的繡袍,以辨別官位品級。[4]此制度斷續沿用至清代,刺繡獅子圖案為一及二品官的方補紋飾。獅紋文化也走入民間,成為吉祥符號,及至現代華人社會仍流行舞獅賀慶等傳統習俗,然而,中華獅像仍以唐代的最為威武。

獨步無畏人獅子

在佛教經典和藝術圖像中,皆以獅子來譬喻佛陀,稱佛陀為「人中師子」,他說法為「獅子吼」,因為獅子一聲吼,百獸鎮服,正在佛陀聖教能警醒迷茫眾生。以「獅子吼」來代表「佛說法」。《如來師子吼經》卷一:「願一切眾生皆作如是大師子吼,如今世尊在此眾中大師子吼。世尊!若有聞此師子吼者,彼諸眾生不得名為種少善根。若復有人得聞如來大師子吼,聞已信受,何況復有讀誦、受持、為他廣說⋯⋯」[5]

馬圖拉(Mathurā)地區佛於獅子座雕像更具印度民族傳統風格。(圖:網上圖片)
馬圖拉(Mathurā)地區佛於獅子座雕像更具印度民族傳統風格。(圖:網上圖片)

又,《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卷五:「我曠劫來辯才無礙,宣說苦空深達實相⋯⋯我於眾中微妙開示得無所畏。世尊知我有大辯才,以音聲輪教我發揚,我於佛前助佛轉輪,因師子吼成阿羅漢,世尊印我說法無上。」[6] 可見「獅子吼」代表了守護及攝持正法,饒益安樂一切眾生。

敦煌石窟獅子像

佛教入華經歷了三國(208-280)、魏晉南北朝(220-589)的傳播,法師們除了透過講經弘法和法會唱誦外,同時亦透過視像表達來「無言說法」。佛教與中國本土文化融合,各處廣設寺院,其中以敦煌莫高窟最有代表性,它距今有1650年歷史,連貫各朝代風格,集中於一地,數量和質量皆豐富而優異。

敦煌莫高窟北涼第275窟彌勒菩薩兩側塑獅子,形態不像真,但仍能見其昂首威猛而立(圖:敦煌研究院)。
敦煌莫高窟北涼第275窟彌勒菩薩兩側塑獅子,形態不像真,但仍能見其昂首威猛而立(圖:敦煌研究院)。
敦煌莫高窟隋代第303窟內中心塔柱下繪畫上一對生動獅子(圖:敦煌研究院)。
敦煌莫高窟隋代第303窟內中心塔柱下繪畫上一對生動獅子(圖:敦煌研究院)。

敦煌莫高窟第275窟建於北涼(421-439)時期,是莫高窟現存其最古老的三個洞窟之一。洞窟不大,卻在主牆前有具一3.4米高的未來佛——彌勒(Maitreya)菩薩像,他面如滿月,神情祥和,交腳而坐。菩薩座兩側塑獅子,獅子形態並不像真,但仍能見其昂首威猛而立。

為甚麼佛彌勒菩薩像兩側塑獅子像?據《大方廣佛華嚴經》卷四十一〈離世間品〉中云:「佛子!菩薩摩訶薩有十種師子吼。何等為十?所謂:我必成佛,是菩提心師子吼;於一切眾生起大悲心,未度者度、未脫者脫、未安者安、未涅槃者令得涅槃,是大悲師子吼;守護受持不斷三寶性,是報如來恩師子吼;令一切佛剎皆悉清淨,是究竟大誓師子吼;除滅一切惡道諸難,是自持淨戒師子吼;滿足如來身、口、意相好莊嚴,是積集功德無厭足師子吼;成滿一切諸佛智慧,是積集智慧眾具無厭足師子吼;除滅一切魔事專求正道,是除滅煩惱師子吼;知一切法無我、無我所,無命、無福伽羅,空、無相願,觀一切法淨如虛空,是於一切法得無生忍師子吼;一生補處菩薩摩訶薩,嚴淨震動一切佛剎,釋、梵、四天王咸悉請求降神下生,以無礙慧眼普觀世間一切眾生無勝我者,示現出生遊行七步大師子吼;我於世間最勝第一,我永究竟生老死法,是如說修行師子吼。佛子!是為菩薩摩訶薩十種師子吼;若菩薩摩訶薩安住此法,則得一切諸佛無上大師子吼。」[7]

敦煌莫高窟初唐第203窟圓形龕中有一佛二菩薩雕二力士,兩旁小方台上有二獅子(圖:敦煌研究院)。
敦煌莫高窟初唐第203窟圓形龕中有一佛二菩薩雕二力士,兩旁小方台上有二獅子(圖:敦煌研究院)。

大菩薩有十種師子吼,內容簡列如下:

(一)菩提心師子吼:我必成佛

(二)大悲師子吼:於一切眾生起大悲心,未度者度,未脫者脫,未安者安,未涅槃者令得涅槃。

(三)報如來恩師子吼:守護受持不斷三寶性

(四)究竟大誓師子吼:令一切佛剎皆悉清淨

(五)自持淨戒師子吼:除滅一切惡道諸難

(六)積集功德無厭足師子吼:滿足如來身口意相好莊嚴

(七)積集智慧眾具無厭足師子吼:成滿一切諸佛智慧

(八)除滅煩惱師子吼:除滅一切魔事專求正道

(九)於一切法得無生忍師子:知一切法無我、無我所、無命、無福伽羅空無相願,觀一切法淨如虛空。

(十)如說修行師子吼:一生補處菩薩摩訶薩,嚴淨震動一切佛剎,釋梵四天王咸悉請求降神下生,以無礙慧眼普觀世間,一切眾生無勝我者,示現出生遊行七步大師子吼,我於世間最勝第一,我永究竟生老死法

敦煌莫高窟盛唐第458窟獅子像,現存原位(圖:敦煌研究院)。
敦煌莫高窟盛唐第458窟獅子像,現存原位(圖:敦煌研究院)。

因此可知,彌勒菩薩是一生補處的菩薩摩訶薩,他如說修行,所以他的座旁塑獅子來象徵「如說修行師子吼」。同時可見,十種獅子吼,其實也是大乘菩薩的修行次第:由發菩提心向發願成佛出發,慈悲度他而自利、調伏自心及他心,持戒守三業清淨、福慧雙修而且能三輪體空、無我無執,才能成就究竟佛果。正如《大般涅槃經》卷二十五《師子吼菩薩品.第二十三之一》中云:「師子吼菩薩言:『世尊!云何名為智慧莊嚴?云何名為福德莊嚴?』『善男子!慧莊嚴者,謂從一地乃至十地,是名慧莊嚴;福德莊嚴者,謂檀波羅蜜乃至般若,非般若波羅蜜。』」[8]

敦煌莫高窟第303窟建於隋代(581-618),窟內中心塔柱下繪畫上一對生動的獅子像。敦煌莫高窟第458窟建於盛唐(705-781),窟內獅子像呈馴服之態,表現其聽法之相,同時發揮彰顯佛教義理的威信功能。而原藏於敦煌莫高窟第321窟的唐代石獅更是當中極品,可惜於上世紀初給俄國探險家奧登堡(Oldenburg Sergey Fedorovich, 1863-1934)奪走,現存於俄國博物館。

從法國漢學家伯希和(Paul Pelliot, 1878-1945)所攝影的舊相中,於同是建於盛唐的敦煌莫高窟第46窟中,也是有一對疑似獅子像,今也是不知所終了。於藏經洞出土,製於唐咸通九年(西元868年)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製作精絕,為世上現存最早完整印刷書藉。此經卷首畫中的說法圖,具足一鋪佛像的條件,佛說法、菩薩、弟子、飛天、華蓋、香爐、燈桌及地磚等,其中同時可見一對獅子臥於釋迦牟尼佛前聽法護法。這些在敦煌以壁畫、經卷畫、塑像等不同表現形態出現於不同朝代的獅子像,珍貴且獨特地展示了獅子圖像於中國佛教文化中的演變和演繹。

藏經洞出土唐代《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卷首畫中見一對獅子臥於釋迦牟尼佛前聽法護法(圖:駱慧瑛)。
藏經洞出土唐代《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卷首畫中見一對獅子臥於釋迦牟尼佛前聽法護法(圖:駱慧瑛)。

諸佛無上大獅吼

是次展覽展出多件稀世奇珍及現代藝術品,令人流連忘返。展覽儼然鏡花水月的道場,美好而無常,一如人生。這「無聲的咆哮」是演繹「諦聽佛說法」。觀賞佛像獅子像,諦聽這無聲的說法,仿如見到佛陀在菩提樹下,了悟宇宙人生真理,透過視像傳遞至心中。佛陀傳授的緣起法、因果定律、業力、八正道及涅槃寂靜等哲理,在這無聲的獅子吼塑像中,令人一一憶念,在我心底中仍然震撼、迴響。

在伯希和團隊所攝的舊相中,見20世紀初敦煌莫高窟第46窟中仍存一對獅子像。(攝:Charles Nouette (1869-1910))
在伯希和團隊所攝的舊相中,見20世紀初敦煌莫高窟第46窟中仍存一對獅子像。(攝:Charles Nouette (1869-1910))

佛言:「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當應看月。」《楞嚴經.卷二》[9] 佛教藝術的重點不在於考究其歷史或藝術價值,藝術祇是一個方便媒體,是導向明月的指頭。佛教藝術中平面的畫或立體的塑像,有股攝心的力量,令觀者能安靜心定,輕安愉悅,心生歡喜,令人生向上、向善的心。所以佛教藝術任重道遠,觀藝術而不著藝術。不用語言,直達心靈。佛心與人心,剎那間穿透時空,直接溝通,離諸相以聽無量法音。以慈悲護法,以智慧弘法,不用言傳,用心意會,諦聽諸佛無上大師吼,令一切眾生成就大吉祥。

敦煌莫高窟初唐第321窟獅子像,現存聖彼德堡(圖:敦煌研究院)。
敦煌莫高窟初唐第321窟獅子像,現存聖彼德堡(圖:敦煌研究院)。
唐代石獅像,現存上海博物館(圖:駱慧瑛)。
唐代石獅像,現存上海博物館(圖:駱慧瑛)。
駱慧瑛博士應邀於亞洲協會分享《咆哮護持:獅子在佛教圖像中的象徵意義》講座(圖:張偉鵬)。
駱慧瑛博士應邀於亞洲協會分享《咆哮護持:獅子在佛教圖像中的象徵意義》講座(圖:張偉鵬)。
駱慧瑛博士與麥禮賢先生(Mr. Robert Miller)及其希臘皇妃女兒(Princess Alexandra Miller)(圖:駱湛才)。
駱慧瑛博士與麥禮賢先生(Mr. Robert Miller)及其希臘皇妃女兒(Princess Alexandra Miller)(圖:駱湛才)。

[1] 龍樹菩薩造; 後秦龜茲國三藏法師鳩摩羅什(Kumārajīva,334-413)譯,《大智度
論.卷七.大智度初品中放光釋論.第十四》,《大正藏.第二十五冊.號1509》
[0111a23-b05]。

[2] 後秦.僧肇(384-414)選,《注維摩詰經卷第一并序》,《大正藏.第三十八冊.
號1775》[0328c13-21]。

[3] 班固(32—92),《漢書‧西域傳‧第三十四》。

[4] 劉昫(888-947),《舊唐書》,卷四十九。

[5] 元魏.天竺.三藏佛陀扇多(Buddhaśānta)譯,《大正藏.第十七冊.號835》
[0889c19]。

[6] 唐.般剌蜜帝(Pramiti)譯,《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卷
五》,《大正藏.第十九冊.號945》[0127a02]。

[7] 東晉天竺三藏佛馱跋陀羅(Buddhabhadra,359-429)譯,《大方廣佛華嚴經》卷
四十一〈離世間品〉第三十三之六,《大正藏.第十冊.號279》[0659c05]。

[8] 北涼.曇無讖(Dharmakṣema,385-433/439)譯;宋代沙門慧嚴等依泥洹經加
之,《大般涅槃經卷二十五,大正藏.第十二冊.號375》[0767b20-22]。

[9] 唐.般剌蜜帝(Pramiti)譯,《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卷
 二》,《大正藏.第十九冊.號945》[0111a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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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大學哲學博士。英國劍橋大學羅賓遜學院院士。香港大學饒宗頤學術館名譽副研究員及藝術顧問。中國敦煌吐魯番學會會員。專研敦煌唐代觀音經變、敦煌吐魯番文獻等。專著《觀心自在 —— 香港觀音誕與觀音信仰探源》為首屆「想創你未 來 —— 初創作家出版資助計劃」(非遺組)得獎作品,並榮獲第三屆「香港出版雙年獎」社會科學類出版獎,及著《緣繫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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