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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記得你的名字

我們都有至少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是誰替你取名的呢?取名的原因又是甚麼?它代表著甚麼的意思?對於名字就像活在水裏的魚,由於太習慣生活空間,忘記了它跟自己的關係;在香港觀看《波斯語課》(Persian Lessons)後,對於自己或他人的名字,生起更深層的敬意。

多年教學生涯中曾遇過有趣的姓名,好像「雨亭」、「月翻」、「美好」等,不用費力便意會到它們的意思。可惜身為老師的我卻經常忘記學生的名字,不論中文或英文;歸因自己年紀越來越大,記性越來越差之外,每年教學生不下兩百人,教學疲勞下真沒有勁兒去牢牢記住一個一個名字。儘管我如此理直氣壯,腦海偶爾也閃過學生因我想不起名字時失望的表情。人們為甚麼這麼在意自己的名字?原來它代表一個存在著的人,有著性格、情感以及延綿的人際網絡。

《波斯語課》改編自德國作家沃岡梅爾海斯小說《語言的發明》。這部電影由俄羅斯、德國與白俄羅斯聯合製作的劇情片,代表白俄羅斯參加第93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國片獎項評選。

故事改編自真人真事--猶太人主角吉爾,為了保命向德軍謊稱自己是波斯人,剛巧德國軍官克勞斯想找一個通曉波斯語的老師,好為將來遠走他方辦餐館的夢想做好準備。為了生存下來,吉爾想盡辦法創造「波斯語」去欺騙克勞斯。正當吉爾搜索枯腸之際,克勞斯指派他一個任務——要他賸寫和刪除進出集中營囚犯的姓名。

吉爾心血來潮,將這些名字中某些字母拿出來轉為假波斯語的單字。為了把名字賦予意思,吉爾會記住囚犯的特徵和行為舉止,好讓偽造出來的「波斯語」更容易記憶。集中營的囚犯被殘酷碾壓,一批又一批地被消失。他們的名字也被德軍戰敗盟軍將至之時,匆匆送進火爐,可憐的猶太囚犯隨著灰燼也可能永遠從人間湮沒。每一個名字,都代表一個活生生的人。

吉爾每天把名字擷取、改編,甚至創造意思,也深深記住每個名字。他憑著記憶把名冊上的囚犯名字向盟軍一一記述,讓逝者都被記得,而這段有血有肉的歷史亦得以保留。

我們生於和平盛世,可有值得悼念的、歌頌的、惦掛的名字?在地球某處又可有人記得你?他們因何事記住了你的名字呢?身處的社會有甚麼事件值得我們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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