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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癮君子的爸爸:困難中體會無常 – 癌症康復者海倫的生命歷程(一)

第一次知道海倫的名字,是在佛門網的一篇文章上。從文章中,得知她是一名佛教徒、醫療作家及癌症康復者。她曾利用畫作,為銘琪癌症關顧中心籌款。現在經常為癌症病人出心出力,以過來人身份關心及鼓勵他們,陪伴一眾病友同行生命之路。

由於她的患病經歷,我決定邀請她成為首位訪問嘉賓。初次見面,相談甚歡。原來她的人生並不簡單。除了患過兩次癌症外,亦面對過多次困難,深深體驗到人生無常,亦感受過人間有愛。

而這一切,便由她的童年開始。

「我爸爸是吸毒的。」海倫毫不忌諱地說。在她出生前,父親已是個癮君子。

她憶述說,她母親思想單純,雖然另一半有毒癮,但沒有離開他。兩口子少不更事,年紀輕輕便生了海倫。但女兒出生,並沒有改變父親的壞習慣。「媽媽以前在工廠工作,但爸爸經常偷錢,亦因為有案底,不時被警察拘捕,也曾多次被突擊搜屋。如果搜到毒品,媽媽也會被連累。兩人一直坐監,直到父親認罪,媽媽才會被釋放。」海倫覺得母親非常無辜!她沒有犯罪,但要經歷囚禁之苦。在海倫的印象中,母親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返外家,但不久又會回來。直到有一次,媽媽再沒有回家。從此,海倫失去了母親的照顧,只在祖父母家中長大,可謂與父親相依為命。

在父親身邊成長,海倫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他會帶我一同去道友吸毒的地方,所以我小時候已經知道白粉針的模樣。很清楚道友吸毒後的反應。他買毒品時,亦會帶我去。所以我知道整個交易過程。」海倫說。她曾試過在交易途中,遇上警察追捕。結果,其他毒犯成功逃脫,但她父親就不幸被捕。

父親有案底又是癮君子,他早已被警察盯上,不時會突然搜屋。她回憶當年情況:「起初警察只會拍門,父親一聽到拍門聲,便立即把毒品倒入馬桶沖走。不久,警察轉了新方式,他們會突然破門而入,或者在走廊埋伏,等他倒垃圾時,便突擊檢查。這些情況,通常都搜到毒品。而父親又要被帶去警署問話。」經過幾次突擊檢查後,父親想了應對方法,把毒品藏在家外走廊暗處,吸食時才取出。總之海倫的童年,親眼見過父親與警察的「大鬥法」!

不只如此,海倫小時侯經常出入法庭。主要是祖母會抱著她,在法庭向法官求情,希望法官因為可憐海倫,對她兒子從輕發落。

以上種種,構成了海倫的童年。雖然生長在這個家庭,但她本人並沒有學壞,反而非常懂事。從小到大都懂得自理生活,學業也毋須大人操心,後來更成功考進大學。不但她的祖母引以為傲,在警員心目中,更是奇蹟。

海倫坦言,父親每次找她,都是用各種藉口或謊話去拿錢,多年來依然故我。但令海倫感到壓力的,反而是來自身邊朋友的指責。他們認為海倫不應再縱容父親,不應再理會他。如果每次都順父親的意思,只會令他泥足深陷!海倫內心亦非常掙扎。但她明白她是父親唯一親人,即使其他人放棄他,但身為親生女兒,即使受盡千夫所指,也不能就此放棄。海倫希望一直照顧父親,直到他百年歸老。父女的關係,直到海倫遇上衍陽法師,得到法師的開解後,才得到進一步處理。

海倫畢業後,找到一份律師樓的工作,不久更認識了另一半。滿以為可過著平凡日子,卻原來是另一個不幸的開始⋯⋯

(待續)

<a href="https://www.buddhistdoor.org/author/%e9%bb%83%e5%a2%9e%e5%81%a5/" title="Posts by 黃增健" class="author url fn" rel="author">黃增健</a>

法名「重勵」,喜以文字分享生活感受。曾出版五本著作,包括《增健,換腎日記》及《閱微書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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