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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常講調伏自心,意思是要證悟心的自性,並安住其中,那便是調伏內心的方法或精義──佛法開示:「調伏自心的重要和方法」(六)(上)

圖:堪布仁波切格桑尼瑪
圖:堪布仁波切格桑尼瑪

(續上期)

首先,堪布仁波切向各位透過網絡聞法的法友問候:「吉祥如意!Tashi Delek!」

上週,堪布仁波切就我們要獲得快樂,最重要的就是要調伏內心這一點,發表了講話。既然調伏內心是如此的重要,那麼我們應當如何調伏自心?今天堪布仁波切便會講解此主題。

在還沒有解釋如何去調伏內心前,沒有辦法不先講解心的運作是如何。

我們的「心」到底是甚麼 ?

心可以分類為心王、心所等等很多種類。粗略去講,就譬如和我們眼根一起能夠辨別色境的就是眼識;和我們耳根一起聽聞外在的聲音的是耳識;如是者,和我們的舌根去感知味道的是舌識;和我們的身一起感知所觸質感的是身識等等。簡單來說,我們的主要心識當中有眼、耳、鼻、舌、身、意這幾種的識。

種種心識當中最重要的是意識,在意識之內,再分為各種的心所,分別為受、想、行等有非常多的分類。因為心實在有太多分類,對初學者來說,可能會感到很頭疼,所以我們不會多講。

簡單來說,對於過去我們所作能夠憶念的是我們的心;對於要作的事、能夠計劃未來的是我們的心;對於現在我們有甚麼感受,到底是苦、樂、好、壞,能夠知悉這些感受,也是我們的心。我們自心是有這種能力能夠明白狀況是如何,能夠知道和感知是一種智慧。

我們心的自性或心的本質是寂靜、清明、空性、大樂,總之心的自性是圓滿的,有如大海本身是非常寂靜、平和、悅意和清淨,但是有些時候當有風吹過來時,海面首先會掀起一些小波紋。我們心的自性正如這譬喻一樣,本身是寂靜、清明,但是因為我們有分別念,或者說是妄念,令到海面上浮起一些小小的波紋一樣。

雖然我們心的本質是寂靜、空性、大樂,但是我們無法維持這種狀態,無法安住在其中,而執著自他分別,由於這些微小分別妄念,令到我們失落於現象當中,於是我們自心便像大海當中有波濤湧現一樣,令到我們自心一直在搖動著,那便像大海的海面一樣,最初只有少許的風吹起一些漣漪,但是接著風越來越大,令到浪變得很大,於是海面便不再平靜,並且波濤洶湧。

所以同樣地,隨著我們的心意分別妄念越來越大,導致我們執著我(自己),也執著我的身體、我的家人、我的財富、我的名譽,對於這些事物生起很大的貪執。而相反地,對於他人、自己不喜歡的、或者敵人生起瞋恨,於是便好像海面上波濤洶湧、海浪不斷翻騰沖擦一樣。所以隨著這些分別妄念越來越大,我們的貪執、瞋恨越來越大的時候,我們自心便無法保持平靜和喜樂,我們的心會感到很混亂。

正如大海因為大風翻起巨浪,巨浪變得非常猛烈,一邊衝擦,甚至會形成颱風,於是便會弄沉海面上的船隻,令到船上的人死亡,也會令到海邊的房屋、樹木遭受到破壞,於是本來是很悅意的、很漂亮、很迷人的海洋在這個時候便會變成魔鬼一樣,四處去破壞,令人覺得非常恐怖。

因為我們貪執、瞋恨等的妄念越來越大,尤其是對於我們感到不悅的敵人,或會不滿意他們的做事方式、不滿意他們所作的事,於是生起瞋恨,和這些人吵架,身體或有實際行為和他人鬥爭,甚至會做出殺害對方、傷害對方,破壞他的事物、家居等諸如此等等很壞的事。

所以我們能夠證悟心的自性或心的實性是很重要的。我們自心本來具備能夠自己觀照自己本性,亦即所謂的自明,但是我們不明白這種實況。

心本身累積了各種各樣的習氣,當遇到外緣、條件時,便會現起一些現象。但是我們不知道這些種種現象都是自顯,都是自心的顯現,還錯亂地以為這些現象是來自於他處。

譬如有一女子於睡夢中見到自己生了個兒子,她心想覺得很高興,生起一些貪愛,跟著又夢見這個兒子往生,於是她便想兒子死了,難過得哭起來了。事實上,這些夢境都只是這位女子自心顯現的境相,實際上,她並沒有生過任何孩子,也沒有孩子死去。

對於這些或苦或樂的顯相,我們不知道它們猶如夢境一樣,自心的夢境由自心所顯現出來,並執著這些顯相是實有的,因此我們便會有很大的苦受或樂受。

從無始以來,我們生生世世累積了種種的習氣,當這些習氣遇到因緣條件適合時,這些習氣甦醒,現起種種現象,但是我們不知道這個現象是由自己的習氣顯現出來。

因為我們不知道心的實性,不明白心的奧秘,所以人生當中便會有許多苦樂的感受。我們現在經歷著種種的苦樂,並仍然繼續對這些苦樂生起貪執、執著,於是便又再熏習一些新的習氣到我們的阿賴耶識內,所以雖然過往的習氣已經甦醒,已經令到現象生起來,但是我們又再薰習新的習氣到阿賴耶識內,於是我們便會一直迷亂下去,無法從迷亂當中得到解脫。

假如我們能夠了知自心的實性,或者說能夠認識本來的面目,並且能夠安住其中,那麼便能夠止息這些妄念微細的騷動。如果沒有這些妄念微細的騷動,那麼便不會再有貪執和瞋恨,那當我們沒有這些粗糙的貪執和瞋恨時,便不會再有種種的困難、痛苦和我們不希望會面對的遭遇。

我們常講調伏自心,但實際上的意思是指要證悟心的自性或心的實性,並且能夠安住其中,那便是調伏內心的方法,或調伏內心的精義。但是對於初學者來說,這麼精微的法義實在是難以明白和實修的,所以按照我們平日在人生當中能夠體驗到最粗糙的心,或最粗糙的妄念,便以我慢和瞋恨作為代表來舉例。

眾生對瞋恨的誤解

關於瞋恨,首先要明白很重要的一點是,它是對別人和自己有多危險,但是很多人不明實況,覺得瞋恨能夠帶來有力的感覺,覺得瞋恨能夠讓自己有消滅對方的力量,而將瞋恨視作為功德。

那麼我們如何可以確認瞋恨的過失呢?

作為凡夫,我們沒有人不曾動過氣、未曾生起過瞋恨的煩惱,而我們最初生起瞋恨的時候,感覺便有被火燒一樣,完全沒有一絲平靜和安樂。當我們生起很大瞋恨的時候,我們的面目便變得有如鬼一樣,其他人根本也不敢看我們一眼,覺得我們很可怕。在那時候,我們口中所講都是惡口、一些不好的說話,並消滅他人心中的平靜和喜樂。

有些人因為生起很大瞋恨的緣故,所以會互相打鬥,甚至會互相廝殺。因為瞋恨而失去性命的人不在少數。有些人因為瞋恨而殺了人,某些國家會判他死刑,某些國家則讓其餘生都要在監獄中渡過。有些人因為家人和自己因為生起瞋恨,令到家中產生內部鬥爭,使到自己和親人鬥爭,又或者是導致夫妻分離。有一些人在公司內,在工作時候與同事或上司因為瞋恨而鬥爭,結果失去了工作,而要經歷很多的艱苦。

所以當我們生起瞋恨時,不單會破壞自己的平靜和喜樂,也會完全破壞所有和我們相關的人的平靜和喜樂。

我們生起瞋恨的時候,便會食不知髓、睡不安寧,也會令我們身體的氣脈紊亂,大大妨礙我們的健康,形成高血壓和其他疾病,我們身體的精力也會因此而被消耗。有科學家研究發現,一個發怒的人所吐出的唾液足以殺死一條蛇,因為當人生起瞋恨時,他的身體會產生一些毒素。

瞋恨讓我們投生地獄

佛陀曾開示說,假如我們生起很猛烈的瞋恨,那麼我們過去一百劫當中--甚至一些經典說--是一千劫當中所做的一切布施供養等的有漏善根全部都會被摧毀,全數猶如紙張被猛火一樣般燒毀掉。不只是如此,我們瞋恨的惡業更會導致我們未來生將會投生地獄。

我們一旦投生於地獄,便無法使用人間的壽元去計算,或會在地獄中受苦達過億年之久。由於令到我們投生地獄的因就是瞋恨,因此當我們生於地獄時,或其中一處被稱為等活地獄時,當中這地獄中的眾生都會互相仇視,互相視對方為敵人,而會互相殺害對方;但之後這些眾生並不會死去,它們便再次不斷互相殺害他人,繼而再復活,之後又再互相撕殺,如是者不斷重覆嚐受痛苦。當在這地獄當中生命終結後,即使再轉生為人,或會短命,如於嬰兒時便會夭折,總言之就是會短命、多病。

我們內心當中種下了瞋恨的習氣,即指我們內心熟習了瞋恨,並將養成會生起瞋恨的習慣,即使再生為人,也會經常大怒,或會為了小事而發很大的脾氣。

現在很多人都慣常互相不喜歡,講他人的過失,一直無休止作此等行為。有些人對我們說些不好的說話,所以自己便動怒;有些人對自己不恭敬、不禮貌,所以自己便生氣;有些人取走我一點金錢,所以自己便動氣;總言之,自己就是會為了一點小事便會變得十分生氣了。

他人對我們講一些說話,實質上,他們的說話只是一些聲音,這些聲音並不會對我們構成疾病,對我們沒有任何實質影響;但是我們生起瞋恨的話,我們首先便會失去安樂,並且會種下將來墮落地獄的因,也會全數摧毀我們過往的善業。

實質上,我們不喜歡的人或敵人並沒有殺害我們,甚至對我們沒有造成小小的傷口,但是當我們自己生起瞋恨的話,將來便會墮落至地獄,並會真的互相撕殺,被人斬成一截一截,或被人拋擲至溶岩當中焚燒,又或者在寒地獄的冰川中,身體凍至裂開一塊塊。瞋恨那麼危險,所以我們現在應該要致力好好管理好自心和瞋恨。

由於瞋恨對我們現在生和未來生與他人的都產生很大的危害,因此佛陀說在所有的惡業之中,再沒有甚麼是比瞋恨更加嚴重了。

既然瞋恨是如此危險的話,那麼我們有甚麼方法去斷除嗔呢?佛陀便開示了安忍的修持。

這個安忍該當如何修習呢?

(待續)

本次開示「調伏自心的重要和方法 (六)」為堪布仁波切格桑尼瑪因應弟子的請求,於2020 年9月1日透過網絡直播講授。

延伸閱讀
瞋恨從哪裏來,便應從哪裏覺察而捨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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