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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導忽必烈「神武不殺」的漢僧釋子聰:菩提人間(一)

圖: 網上圖片

經典原文

阿難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言『不見內故,不居身內;身心相知,不相離故,不在身外』,我今思惟,知在一處。」佛言:「處今何在?」阿難言:「此了知心既不知內而能見外,如我思忖,潛伏根裏。猶如有人取瑠璃椀,合其兩眼,雖有物合而不留礙,彼根隨見隨即分別。然我覺了能知之心不見內者,為在根故;分明矚外無障礙者,潛根內故。」佛告阿難:「如汝所言『潛根內者猶如瑠璃』,彼人當以瑠璃籠眼,當見山河,見瑠璃不?」「如是,世尊!是人當以瑠璃籠眼,實見瑠璃。」佛告阿難:「汝心若同瑠璃合者,當見山河,何不見眼?若見眼者,眼即同境,不得成隨;若不能見,云何說言『此了知心潛在根內如瑠璃合』?是故應知,汝言『覺了能知之心潛伏根裏如瑠璃合』,無有是處。」《大佛頂如來萬行首楞嚴經》卷第一(CBETA,T19n0945_p0107b22-c08)

以上轉載自《楞嚴經》。阿難對如來說:就像如來說的,由於我看不見身體內的東西,所以說心不居於身內。又由於身與心能夠互相感知,並不分離,所以推想心也不在身外。阿難續說:我現在想到,知道心位於一個地方。佛便阿難心處於何處。阿難回答,這心潛伏在一個根裡(按文意是指眼根)。阿難打了一個比喻說,好像拿透明的瑠璃碗蓋在眼上,雖然遮住了雙眼,但卻不妨礙眼所見,因此眼根隨著的見之事物,亦能分別各種事物。佛陀繼續駁斥阿難這個見解,這裏不再詳述了。

以上是佛於楞嚴會上和阿難討論心之所在,阿難先後以七處回覆佛陀的徵問,都被佛所駁斥了,稱為七處徵心。佛陀的做法,目的是破除阿難的妄心。眾生的身和心,都是業力所成,總在計較、執著和分別。然而若能去除妄心而顯本心,此本心即遍一切處,顯現無在無不在之妙淨。

本文以《楞嚴經》這一節,與讀者分享佛法中智慧。

近來一套電影,述說二次世界大戰英國人道主義救援者尼古拉斯·溫頓爵士的真實故事,回顧他在1938-1939年期間,克服官僚障礙,籌集捐款,幫助大批居住在德國佔領捷克斯洛伐克的猶太兒童躲藏和逃亡,並為抵達英國的孩子尋找寄養家庭。

說到戰爭中的人命傷亡,從來都令人傷痛。歷史上蒙古大軍橫掃歐亞,版圖之大,無人能及。蒙古軍所到之處,令人聞風喪膽。其時有一位漢人僧釋子聰,更多人認識的乃忽必烈所賜的名字 – 劉秉忠。他曾長隨元世祖忽必烈身邊為軍師!一位該慈悲為懷的出家人,為何會協助蒙古軍呢?

釋子聰又名劉秉忠(1216年—1274年),元朝開國元勳、僧人和政治家。原名劉侃,任官後,敕賜名秉忠,字仲晦,號藏春散人,祖籍金國瑞州(今遼寧省綏中縣前衛鎮)。家居邢州,屬於後晉石敬瑭割給遼朝的燕雲十六州地界,世代為遼朝、金朝官宦世家大族。

釋子聰自幼聰穎好學,八歲就能日誦文數百言。按蒙古的規矩,漢人當官,需以其子女扣留在元帥府做人質,以防造反叛變。子聰十三歲在帥府做人質,十七歲為邢台節度使府令史,以便奉養雙親,卻常鬱鬱不樂,感歎大丈夫生不逢時,只有隱退以待時機, 便辭官隱居於武安山中,先投全真派出家入道,修心養性,不久被天寧寺的虛照禪師收為徒,剃度出家為僧,授予法名子聰。 後雲遊天下,至雲中到達山西大同的南堂寺。

1242年,北方禪宗臨濟宗領袖海雲禪師奉忽必烈之詔前往和林,路過雲中時,禪師聽聞子聰博學多才,邀他同行。忽必烈召見二人,問:「佛法中,有安天下之法否?」海雲禪師回答:「宜於天下大賢碩儒中,求問古今治亂興亡之事。」子聰知識淵博,當時仍為藩王的忽必烈對其高度賞識,留其於身邊為參謀。子聰向忽必烈上書萬言策,主張改革,建立百官爵祿,減賦稅差役、勸農桑,興學校等制度。蒙古統治者對於儒學不感興趣,但被佛教的因果輪迴之說所吸引,因此蒙古人對宗教採取保護政策。 忽必烈皈依佛教,在當時而言,佛教僧人比普通的漢族儒士更容易獲取蒙古貴族的信任 。

宋、金末年社會連年動亂之際,蒙古南北征戰奪權過程中實施民族壓迫、歧視和殺戮政策的情況下,子聰以僧人身份長期參與忽必烈即位前後的軍政機要,人稱「聰書記」,他對忽必烈採用「漢法」起了最大的推動作用,減少戰爭中各族人的殘殺:子聰跟隨忽必烈曾於1253年和1254年兩次征伐大理,及1259年征宋時,力勸忽必烈「王者之神武不殺」,故破城後未有進行屠城,人民全活者不可勝計。 

蒙古自從成吉思汗建國以來,一直稱大蒙古國,沒有正式建立國號。1260年5月,忽必烈登基為蒙古大汗,建年號為「中統」,仍然沒有立國號。隨著忽必烈統治日益鞏固,他決定進一步「附會漢法」:1271年11月,忽必烈採納子聰、王鶚等儒臣的建議取「元」一字,正式建國號為「大元」,成為元朝第一位皇帝,為元世祖,並頒布《建國詔》,設立中書省和宣撫司。子聰長年隨侍忽必烈,仍穿僧服出入王宮,令其他大臣深感不安,奏請忽必烈應「正子聰衣冠,賜予厚爵」。忽必烈決定拜子聰為光祿大夫,位至太保,賜府第厚爵,把翰林侍讀學士竇默之女嫁給他,並賜下新名「劉秉忠」。子聰以天下為己任之,心無卦礙:「既天生萬物,自隨分,有安排」,坦然接受王命。

釋子聰兼備釋、道、儒之學。 蒙古崇拜長生天,“事必稱天”,以占卜辨吉凶。子聰精於術數、占卜,又深明治國之術,比當時的其他僧侶和儒士更受蒙古皇帝親信的重要原因。他隨侍忽必烈,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向蒙古族最高統治者灌輸儒家「仁義」、佛教「慈悲濟世」,諫勸減緩暴政,救民於水火,並且輔佐元朝廷融合中華傳統文化。看似擁有了世俗一切的子聰,坦然面對被賜婚,根據《元史》記載,他住於南屏山精舍中,日常齋居蔬食,終日淡然始終,簡樸淡然的生活,依然保持著僧人的風範。子聰以出世間精神做入世間之事業,「一切無著,名之為心」,不失佛法之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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