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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

(圖:Pixabay)

從小學到中學讀的都是天主教學校,加上成長在一個傳統家庭,母親每天燒香供奉的不是觀音而是祖先和土地,所以自己也不確定是甚麼時候開始對佛教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閑時也會到圖書館翻一些有關佛教的書籍來閲讀,覺得書中的内容挺有意思的,就例如:「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簡簡單單,不是甚麼深奧的大道理,卻一語道破眾生不少的疑惑。雖然心裏想多瞭解一些佛教知識,但卻僅僅看些佛教普及讀物,未有認認真真的學習。偶爾心裏還會自嘲:這可能是時機還未到吧!隨著大學畢業,出來工作,轉眼營役半生。今天回望第一次正式到佛學班上課,已經年紀不輕了,和幾百位同學一起坐在志蓮淨苑的大禮堂。當時的老師是法相學會創辦人——羅公的弟子,所以順理成章地就從法相唯識開始踏上學佛之路。在這十幾年間,對研讀經論是孜孜不倦,也許是有較多的人生閲歷,每每能有更深入的體會。

任何事情都是隨時間軸而推演的,簡而言之就是過程。而在過程中,佛教特別重視因緣。有些時候細味學佛因緣的前塵點滴,往往對信念有所鞏固。

學佛的初心是甚麼時候燃起的呢?我深深的感覺這初心應該是很久很久前就種下,但不會是受到家庭或者是學校的影響。回想應該是小時候耳濡的佛教故事結下這因緣。

佛教和其他主要宗教的其中一個交集,是故事。每個宗教所尊的聖典,都會記述其創始人和不同人物所發生的事跡,而此等事跡由於年代久遠,尚待考證前也不能說是歷史,在此姑且稱之為「故事」。我們可以推斷在古時,文字訊息的傳播並不如今天發達,很多時候訊息的傳播要依賴口口相傳,例如,商旅或朋友間圍爐夜話、口耳相傳,因此一些動聽的故事往往加速了宗教的傳播。在原始佛教經藏,例如《阿含經》、《法句經》,我們不難發現,從悉達多王子出家求道的捨己精神,乃至成道後説法種種,大多是以故事方式呈現,因為這是一種最為普羅接受的意義傳達方式,使得佛教義理藉著故事為我們津津樂道、傳頌千古。亦因為這些令人動容的故事,讓很多無所依傍的俗世煩心得到寄托,燃點了學佛的初心。

可是學佛的初心被燃點了,又要如何讓這顆心不迷失而持續不衰呢?

要使初心持續不衰,唯有信念,而我相信:信念依靠的是堅實的内涵,而不是虛妄侃談;若衹是空談説教、動之以情,被燃點的初心終究會有熄滅的一刻。就宗教而言,佛教不是擁有最多信眾,確實擁有最堅實内涵的宗教。自佛陀涅槃後的兩次結集,從部派到小乘乃至大乘,佛教是廣納不同見解,如百川匯聚,在兩千五百多年的歷史中纍積不少人的智慧結晶,從而有今天如此豐碩的論疏。面對如此豐碩的内涵,對典論的鑽研會是我們學佛的一種動力,每每浸沉在浩瀚如海的經典中,越發鞭策著隱而未顯的佛心。

豐碩的經典,也是「信、勤、念、定、慧」五根中「信」的一個基礎,是一個扎實的基石,並非純以神跡來取得徒眾的信念,在文明發展的同時被不斷地挑戰而易於動搖。

佛教,是不斷地發展,它在兩千多年的歷史中,不斷地開枝散葉,充滿著生命的感覺。故此佛教的典論和宗派相對也多,就大乘來說,有中觀、唯識和如來藏之分。我是機緣巧合,從唯識開始,那其他佛弟子又要如何選擇入門之途而得以融匯呢?

在此我們可以聼聼李潤生教授在《毅圃》四十八期的一段訪問。他認為:「研讀佛學若不從唯識開始,研讀的焦點容易模糊,並不能把佛學貫穿為一系統。……若論及根源上和存在上的說明,整個佛教乃得由唯識出發。羅﹝時憲﹞先生認為香港佛教的弊端,正是欠缺系統,沒有由根源上做出發,故他把唯識學帶到香港。」

李教授說的甚是,我們要知道從思想史發展的角度看,一個在時間軸較後的思想相對地比前面的更圓融的,世親和無著的唯識思想是立於空宗之後而且世親亦是從小乘改投大乘,足可見大乘唯識思想有其可取之處。打個比方,空宗以一切法空為究竟, 而被成為有宗的唯識宗,則從萬法唯心、境空識有,作系統性詮釋,說明意識主導我們如何去認識分辨,虛妄真實只在於心中一念,不至於一切皆空,而陷入一種虛無主義,使得修行的意義也無所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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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覺福行中心佛教院侍部 心靈大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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